流年似水,四季轮回,布谷鸟由南向北如期而至。它俏立枝头,象短笛吹奏。清脆的笛声,回荡在辽阔的田野和山川。这笛声释放着收获的期望,满怀着丰收的畅想,也诉说着种田矿工的辛苦。
今年麦收时的天,晴空万里。蓝蓝的天际间飘着朵朵白云,偶尔会悠然地刮来一阵微风。风吹云走,如那仙女的白裙飘忽不定,引人注目。田野里,一望无垠的麦田都换上了收获的颜色,生机勃勃。饱满的麦穗挺立干头,锋芒显露,高贵淡雅。一阵风起,麦子舒展柔软的腰肢,闪着金色的光芒,如那滚滚波涛千层涌动,一波一波,消失在旷野深处。真可谓金黄尽染,遍野生辉。在滚滚麦浪里,只有艰辛的耕耘者才会露出会心的笑容。
矿井关闭后,企业转型,开始生态农业种植。原来的矿工当起了农民。这是一场大考,也是一场挑战。都说煤矿工人特别能战斗,但究竟怎样能战斗,他们经历了怎样的磨难和艰苦,却很少有人知道。
拿血麦种植来说吧!冬小麦在每年的秋天播种,血麦和冬小麦的习性相近。农谚有“白露早,寒露迟,秋分种麦正当时”的说法。第一年种血麦遇上了连阴雨,寒露节气过了,都无法播种,幸亏我们种植的血麦属于弱寒性品种,最终实现了丰产,算是初战告捷。第二年种植后,又遇上了少见的大旱年份。农谚说“麦收八十三场雨”。就是农历八月该小麦播种的时候下一场透雨,利于小麦播种。到了10月,小麦出苗后下一场透雨利于生根,小麦就可顺利过冬。到次年三月来一场透雨,小麦基本就可以丰收。但今年一场好雨都没有下,周围的许多农民都犁掉小麦,改种秋玉米。我们的近百亩麦田,由于冬灌和春灌的及时,实现了大旱下的丰收,其中血麦保持了去年的产量,普通小麦达到了亩产900多斤,比周围人家的麦田产量高出一倍多,连附近的老农,都竖着大拇指夸:矿上的人真行呀,干啥都能成,种庄稼也是一把好手。但在这背后,不被人知的是他们付出了比常人多的多的辛苦,好几个职工都因为冬春灌溉把手冻裂。
收麦的时候,也不容易,真是虎口夺食一般。连续几天都是简单吃过早饭后,我便来到地头。望着眼前那一望无际的金黄色麦田,沉甸甸的麦穗随着炙热的风无力地摇曳着臂膀,头顶的烈日将大地烘烤得如同火焰山那般的火热。虽然现在是收割机收麦,但仅仅站在地头不到两分钟的工夫,脸颊的汗水顿时如同小溪般汩汩流淌,我舔了舔浸入嘴角的汗水,一股咸涩的味道顿时跟随身体的脉络传递到五脏六腑。望着眼前金灿灿的麦收颜色和饱满的麦穗,心中除了高兴还要祈祷着市场能给个好价钱,同时也希望收麦子时不要下雨。一旦下雨,笨重的收割机几天都进不了地,即使收到场里的麦子,也有淋雨发芽的危险。小时候我就吃过发芽麦子蒸的馍,那味道特难吃。
收完麦子,还要晾晒入库。先是把收回来的麦子摊到地面晒干,然后先略场后扬场。这种活路属于技术活,只有两个人来干,其他人也帮不上忙,就躲在场边树荫下观看。先是一个人用木锨把麦子往上扬,另一个人很快把麦皮往一边扫。那动作、那声音就像是一首美妙的劳动交响曲。等把扬净的麦粒装袋入库以后,整个三夏大忙才算告一段落,这时候已经有几个体质差的矿工累得流鼻血了,只是他们从不说出来而已。
在煤炭去产能的大潮中,在生态农业种植的过程中,我们再次感受到了矿工伟大,劳动神圣的精神面貌,这也是一代代矿工自强不息,特别能战斗的动力之源。(党礼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