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糟糕的事,莫过于“子欲养而亲不在”。前几天回老家探亲,正好碰上村里一户人家办丧事。父亲带我前去祭奠,刚走进灵堂就看见一位年轻男子在灵柩前哭得撕心裂肺。
听邻里人说,这位年轻男子是逝去老伯伯的独生爱子。老伯伯生前为了供养儿子读书,生活非常艰辛,他的儿子终于不负所望,读完大学后找到了一份好工作。为了赚更多的钱给老伯伯更好的生活,他工作之后很少回家看望父亲,没料到连父亲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我听着听着不觉感到很后怕,一把拥住了身边的父亲。父亲仿佛是被我的用力吓到了,愣了愣,随即拍了拍我的头,道:“我在呢,别怕别怕。”父亲的温情让我不禁反省自己,我实在不是个懂事孝顺的女儿。
印象中最深刻的事去年暑假的一天,早上弟弟与我商量好了傍晚由父亲带着去江边散步,顺便买些生活用品。到了傍晚,弟弟迷上了《熊出没》,不愿意出门了,我和父亲劝说了好久他都不为所动。父亲没法子,又不放心把弟弟一个人放家里,便对我说:“明日我们再去吧。”我没做声,父亲以为我答应了,就去忙了。
我抱膝坐在床上,听着弟弟的笑声越发觉得刺耳,“凭什么他可以笑得这么开心!凭什么父亲不陪着我安慰我!凭什么可以忽略我的感受!”我越想越觉着委屈,把头埋在膝间,小声地抽泣起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弟弟发现我在哭,连忙叫来了忙碌的爸爸,“丫头,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麽?”无论父亲怎么问,我一直倔强着不抬头不说话。最后还是弟弟说:“姐姐肯定是因为没去江边玩!”父亲见我停止了哭泣,好笑又无奈地摇摇头:“你这丫头,这么想去早点说嘛,哭什么。”说完不由分说地牵着我去了江边。一路上我一直低着头嘟着嘴不说话。
父亲先是向我道了歉,接着卖力地讲了一大堆笑话,又跑到超市里买了包棒棒糖“赔礼”,我才吝啬的给了个微笑,父亲终于大松一口气。
当晚回到家已经是凌晨1点多了,我倒头便睡。次日早上醒来回想起,脸上火辣辣的疼。现在更是如此,我无法我原谅自己的极度幼稚与任性。总以为父母的爱天经地义,却没想过回报,更是赖着这份爱肆意妄为。当爱的潮水演绎得如此刻骨时,我才懊悔自己错过了太多。
看着身边呵护我的父亲,鱼尾纹不知何时爬上了他的眼角,鬓角微微发白,我的眼眶湿润了,心里五味陈杂。
当父母的爱盛时,我们不懂得珍惜回报,直到失去才蓦然后悔,有什么用呢?作为儿女的我们,应该在日常生活中多给父母一丝关爱:记得他们的生日,关心他们的身体,经常打打电话,常回家看看,做一件贴心的小棉袄,不让那最糟糕的事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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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 日 大 乘
周末得以小憩,观天色尚好,遂与三五好友结伴踏足大乘。大乘远离市区,避开了尘世的喧扰,独占一份清幽宁静,引得游人纷沓而至。
我与大乘是第二次会面了。初见是在今年暑假最热火的时候,一时兴起便煽惑着两名好友一同前行,却怎么也没想到竟会在汗流浃背中对它一见钟情。从小道而上,伴着沿路可见的苍耳和随风婀娜的狗尾蜿蜒,清浅婉转的山涧引领着游人往大乘更深处探去,竹树荫清源,清溪汇碧池,白云无心而慵懒地漂浮在山峰之上,游人触手可及那份蓬松的柔软,巅有佛寺,涉足其间,更是增添了无限韵味,颇有游仙寻异、超然出尘之感,令人禁不住吟哦咏叹东坡的诗句:“出本无心归亦好,白云还似望云人。”
这样的大乘群山是魅惑的,素朴纯净的大衣被裹之下,散发着美丽迷人的芬芳,诱人寻味。然而,我更爱山中那一丛丛翠绿灵动的竹。探身于茂密荫蔽的竹林间,听着淙淙流水击打碰撞石壁的乐音,似节奏刚劲的进行曲,又如旋律柔美的轻音乐,凡所到之处温婉细生,我不由得心生一阵欢喜,琴瑟和鸣,现世安稳,莫不静好!我静静地在山间穿行着,不敢发出一点声音,恐惊扰了这独到的和谐。竹叶在凉风中窃窃私语,诉说着彼此的心事以及岁月里最温暖的秘密,偶相互以吻作礼,微醺了空气,甜蜜了大乘,迷醉了我的耳。在这个被秋俘获的日子,我忍不住想知道更多关于它们的故事。
脚步轻轻落在青石板上,惊起几只闲来沾地的枯叶蝶相伴而去,是大乘飞舞的精灵。转过沟壑丛生的山石,小心翼翼地蹭过独木桥,顾盼之间,竟是如此清新愉悦,我看到了孟浩然诗中“绿树村边合,青山郭外斜”的“故人庄”。几房农舍欣欣然傍水而立,如对镜浣洗的黄花闺女,屋前屋后数株竹,更是为农舍平添了无限诗情画意,瞧瞧水中那未嫁的少女,多了几分羞涩与欣喜。主人家喂养的几只母鸡,这时候也慵懒地窝在林间晒太阳。屋前一位老人家,手里拿着蔑刀正削着竹条儿。秋日午后的林泉之间,氤氲迷离。
信步穿梭在竹林之间,漫无目的地走着,不需要得到什么,也无须刻意寻找,我在这自然之韵里忆起了很多甜蜜的往事,它们就像被竹叶过滤之后的阳光碎影,斑斑驳驳却干净明朗,是我想要踮脚追逐的温暖。我想起了小时候老家院墙边的那一丛楠竹,它们共同占有着同一块土地,连根须都紧紧缠绕在一起,怕是大有年纪了罢,密密麻麻像极了女人的头发,露出半截在黄土外,总是勾得幼小的心浮想联翩。因为我家独门独户单处村庄一隅,所以这丛楠竹便成了我儿时孤独解闷最好的玩伴,我定睛瞧着它错综复杂的根须,像极了笑眯眯的老爷爷的脸,不管我如何的左蹦右跳挤眉弄眼,它总是一脸慈爱的看着我。到了夏末秋初,细爷爷找来蔑刀,削上两根楠竹做钓竿,挖上数条蚯蚓为钓饵,带着年幼的我来到涟水河边垂钓,常被人调侃“老小渔翁”。
记得我初拿竹鱼竿时,鱼儿咬动钓饵引起的微微颤栗经流水这层介质放大、从鱼钩传到竹竿传到我手心时,我心里莫名的被触动。这种感觉一直被我保存至今,那是微妙的幸福,是细爷爷给的独家记忆。
因此,我更愿意去相信,大乘的竹林深深、山尖慵懒的云、林间流淌的泉、风中的清叶密语、隐于世外的“故人庄”、阳光碎影下的鸡,它们都有自己独一无二的故事,都有自己专属的味道,它们的存在之于大乘都是无可替代的,也会有人用心去懂得它们对世界的温柔相待,并为此心生柔软,比如我。
年少时不懂得平凡常物之所贵,离家游走在外才明白旧香所谓何物,它隐藏在我的血液里不声不息。我很庆幸自己在这样一个连空气里都流淌着眷恋的秋日里与大乘相会,毕竟啊,我不是随风飘荡!
作者:周海容,女,18岁,湖南省冷水江市作协会员,现就读于湖南省娄底市幼儿师范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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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8年生于湖南省双峰县,冷水江市作家协会会员,现就读于娄底幼儿师范学校。女,1998年生于湖南省双峰县,冷水江市作家协会会员,现就读于娄底幼儿师范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