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寒冬里四五个壮汉,在冰天雪地里与年猪近身“肉搏”,有人起锅烧水,有人主刀做“杀猪匠”,紧锣密鼓、分工明确,犹如一场蓄谋已久的闪电战,一番熟练的动作后,鲜肥的猪肉就成了今天餐桌上的主角。
杀猪菜的原料讲究,做法也非常讲究。妈妈掌勺烹饪,我负责火候的把握以及味道的烹调。小小的火灶里,跳跃的火苗,烧旺的铁锅,掌勺厨师已烂熟于心的步骤将现杀的猪肉、酸菜、土豆各种食材融入一锅之中,佐以大葱、姜、茴香、黄豆酱的调味,至简的食材、至简的调味,做出的却是榆林人的极致美味。
就这样,猪肉打底,辅之以土豆块和酸菜丝,这三道主菜一锅咕噜咕噜地炖出来,酸菜酸冽清爽,是化解油腻的最佳搭配,白肉有了酸菜的加持,平衡了霸道的荤腥。当酸菜、土豆、猪肉完美邂逅,干烈耐烧的柴火配合农家灶特有的包容和大气激发出诱人的味道,这地道的杀猪菜,便刺穿味蕾,深入骨髓。
出锅后的杀猪菜,猪肉表面包裹了土豆的绵密和酸菜的清爽,吃起来甚是丰富。盛一碗米饭,拌着土豆和酸菜吃,浓郁的汤汁浸润着每一粒大米,为米饭赋予醇香的灵魂,米饭质朴的粮食香味融合在酸菜里,堪称绝佳美味。
杀猪菜对于陕北人来说有着不一样的情怀,包含了陕北人浓浓的故乡情结。每一个从老家走出来的人,对于杀猪菜的情感别人是无法理解的,它是儿时最奢侈的期盼,是对辛苦劳作一年的农民最好的犒劳,是团聚分享的温暖时刻,是经年最暖的慰藉。像过年一样热闹的杀猪菜看似简单却意义非凡,它是凝聚左邻右舍、亲朋好友的重要纽带,体现了陕北人的古道热肠、深情厚谊,展示了陕北的浓浓年味以及深深情怀。
对于每一个在外拼搏的陕北人来说,一碗杀猪菜不只是味蕾的满足,更是铁锅里的热气蒸腾起儿时的珍贵记忆,是亲戚的呼唤,时光的痕迹。无论时隔多久,照样热腾腾,绵糊糊……
(柠条塔矿业公司 杨飞、刘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