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刚结婚那会,我媳妇在农村小学任教,每年开学把被褥、衣服和大包小包的日用品都搬到学校,寒暑假时又尽数搬回来。那个时候农村小学管理混乱,教育经费不足,教师工资时有拖欠,导致教师流动性大,这种情况直接造成我们家“小”规模搬家的频繁出现。
上世纪九十年代末,城市化发展势头逐渐凸显,大部分庄稼人半农半工,并在本世纪初的几年间涌入城市工矿。农村常住人口急骤下降,只有原来的十之一二。原本在老家靠手艺谋生的我被城市化发展挤压的失去生存空间,被迫随波逐流、歇业改行,进入打工模式,开启了我“大”规模的搬家之旅。
通过同学帮助,我被安排在一个大型煤矿当劳务工,煤矿所在的农村有学校,于是在我上班不多时就把家搬到这个农村,把上一年级的女儿转入这个村的学校上学。矿区所在的农村只有一条路贯穿南北,当时煤矿资源没有整合,矿区周围还有十几个小煤窑存在。每天来来回回的拉煤车在这条路上穿梭,每台飞驰的拉煤车卷起浮沙和煤尘,像极了《西游记》里妖怪出场,来去都带一股黑风。每天从学校回来的女儿就像路边汽车修理部的伙计,脸、手、衣服都是黑的,赶上大风天,脸比下井工人都黑,出于对家人健康的担心,我决定搬家到距矿区二十公里的镇上租房。
贫穷限制了想象,也制约了消费水平。到镇上租房,小区里的楼房我根本不敢想,房租太高。自己当时收入微薄,一家人的开销都靠我的工资。量入敷出,我选择租赁离学校较近的平房,自己烧煤取暖做饭,日子在平静中过去一年。
城镇化发展犹如宣纸上滴水,内部渗洇、外部扩散。处于学校跟前热闹地段的平房要拆了盖高楼,于是我又开始物色新的房源。以煤闻名的小镇几年内吸引了近十来万打工者,打工者大部分要租房,那段时间,租房也是一房难求,谁家准备搬走,早被信息灵通的人提前约定。不得已,最后在稍微偏僻的居民区租房,居民区房子质量差、环境差,好多人乱扔垃圾,有风的时候垃圾到处飞,天热的时候臭气熏天,有雨的时候房子漏水,天冷的时候房子停水,寒冬腊月,玻璃窗和房门在内热外冷的作用下生凌结冰,有时要用斧头菜刀砍掉门与框间的冰才能开门……连续好几年我们不是在搬家,就是在考虑搬家。
二00九年我有幸入职韩家湾煤炭公司,当时韩家湾煤炭公司刚刚完成技改,新机遇、新工艺、新设备、新理念,使韩家湾煤炭公司各项工作发展迅猛,职工的收入也逐步提升。在收入提升的同时,我也在逐步改善生活质量,加上我儿子开始上学,我把家搬到学校跟前新建的二层独院,相比之前租房,环境清静、干净整洁,走廊上也有窗子,房内窗明几净、水电齐全。儿子高兴地问:“爸,咱以后别再搬了,就住这儿,行吗?”媳妇则感慨道“我们真要是有自己的房子就不用再搬家了,这些年搬家真把人搬烦了、搬怕了……”。
转眼到了二0一七年,韩家湾煤炭公司实现了从技改到一级标准化矿井的跨越,安全管理、企业效益连年上台阶、屡屡创新高,职工的福利待遇也在稳步提升。这一年儿子上六年级,为了让儿子受到更好的教育,我准备让他在城里的学校上中学。古话说“家有余钱 盖房置田”,通过几年的努力劳作,我有了点积蓄,于是我决定在城里买房陪读。机缘巧合,我在刚交房的小区捡了个漏,买了一套三居室,房子的装修节奏被我安排的很紧凑,并在二0一八年春节前喜入新居,整洁卫生、错落有致的环境,宽敞明亮、视野开阔的房子令我心旷神愉、如释重负,漂泊了十多年,终于有了“家”,有了归属感。
细想起来,我的生活变化是众多“韩家湾人”生活变化的一个缩影,这得益于党的政策好,使煤炭行业处于发展的黄金期;得益于韩家湾煤炭公司安全高效的生产经营;得益于企业“以人为本”的理念落地生根;得益于全体“韩家湾人”戮力同心、共创美好未来的孜孜追求……(赵富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