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孩子,也曾这样让别人爱过……”心头自然的涌出这样一句话。虽然我的孩子可能当下正坐在明亮的教室里,可能正在课间嬉戏玩耍,也可能正在想着教室外大树上的鸟儿……但,我猜想:总有人在替我爱着她吧!就如同这么些年里,熟悉的、陌生的、或是刚结识的朋友总是在有意、无意间替家人爱着你、我一样。
谁说不是呢?
还记得刚上大一的那个国庆假期,收假之后第一次独自一人踏上去学校的路,终于下了火车,由于天黑我只是看了个大概公交线路,就坐上了公交车。十几分钟后才发现自己坐反了方向,没有什么经验的我匆忙下了公交,一手提着行李一下子迷失在了晚间的宝鸡街道。2002年,我还没有自己的手机,就那么呆呆地顺着路标往学校的方向走去。一瞬间,心头顿时对这座城市也有了些许的讨厌。
就在我走过一个路口时,一辆摩的停在我身旁,“姑娘,打算去哪里啊?一个人走夜路危险啊……”顿时,那眼泪就不争气地涌了出来,就那样抽抽搭搭、断断续续地说了前因后果,摩的男边摘下头盔边说,“我送送你吧,你们学校我知道,距离这儿还挺远的呢!”半个多小时候,我终于坐在了宿舍的椅子上。现在想想还是有些后怕与庆幸的,一是因为自己那么容易地就相信别人,一是因为这个陌生城市的陌生人也像我的家人一样爱着我。
毕业13年,每隔一两年我总是会回去母校看看,别人说我有母校情结,其实这座城市更让我着迷。
谁说不是呢?
2014年清明过后不久,等了许久的黄河渠水终于开闸了,父亲和同村的拴牢叔一起去修那条通向我家麦地的土渠,晚上渠水改到了土渠,他们两个人都松了一口气,估摸着在夜里十二点前后我家的这不到二亩地应该就可以灌溉完了。父亲扛着铁掀边往我家麦地走,边向拴牢叔说,“我顺着渠到地里看哈,你回去吧,十二点再来改水。”
“我再等哈,也不急在这一时时。”拴牢叔说着边点上一支烟。拴牢叔等啊等,大概有半个小时的光景,他朝着我家地头喊着,没人答应。于是,他顺着渠小跑着跑向我家的麦地,他大喊着打着电话,四五分钟后他的弟弟也赶了来,俩人联手将架在渠上,半个身子泡在水里的我的父亲,从距离一个墓穴三四米的地方捞了出来。父亲也因此落下来怕风、老寒腿的毛病。
此后,拴牢叔总是会在我家忙的时候帮上一把手,有时我们这些子女在,有时我们不在,父亲说你叔那人总是帮咱,总是觉得他辛苦。
谁说不是呢?
在你觉得这一生似乎都不会再爱时,就有那么一个人就硬生生地感动了你,让你嫁了;在你崩溃的眼泪即将喷涌而出时,三岁多的女儿被邻居在公园找见了;在你迷茫彷徨时,就有那么一个人突然出现不经意地就让你走出困境……
“谁能告诉我,手上的动脉在哪里?”手机这头一个年轻的女孩犹豫良久发出了这样一则提问,“你那么可爱,干嘛问这个问题?”“动脉不知道哦,不过脉动我知道哪里有,告诉我地址,给你送去吧!”
谁说不是呢?总有那么一些人,在爱着你我……(陈银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