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静听高柳鸣蝉。
午后不经意听到一曲经典老歌——《外婆的澎湖湾》,那优美、熟悉的旋律,仿佛又让我寻到了儿时的夏日。
以前,每天傍晚,炊烟袅袅,村子西头,有一个由工场改造的电影院,时常播放经典歌曲《外婆的澎湖湾》,余音绕梁,韵味悠扬。电影开场前,门口总会聚集不少人。票价大概几角钱,但对多数人来说,也算是奢侈的享受。电影院由两扇大铁门组成,边上开一小门,一条由一米多高的铁栏杆组成的检票通道,作为检票口。那时,一个大人可以免费带一个小孩儿,一些机灵的小孩儿便想着法儿跟在大人后面,趁检票人不注意混进去,那些大人或检票人也乐得成全孩子们。电影院是露天的一块空地进行了简单平整。音响声音放的很大,整个场面很是热闹。电影放映到快一半的时候,大铁门会打开,如果这个时候还在外面守候、不愿离开的人,便可以免费观看了。
对于我们来说,还有比看电影更有趣的去处,就是几个小伙伴一起去听“瞎白话”。在我们前院儿,有一位特别有学问的老爷爷,肚子里装满了各种各样、有趣好玩的故事。每当晚饭后,老爷爷便拿着小板凳,坐在自家院门口开讲啦。我们几个小伙伴或坐在石头上,或蹲着,或站着,全神贯注地听老爷爷讲故事。老爷爷约八十多岁,牙齿快掉光了,手里摇一把大蒲扇,蒲扇外边包着一圈白布边,嘴里含着大烟袋锅子,吞云吐雾,有点飘飘欲仙的味道。他总是不紧不慢,有时一字一顿,像是在思考什么,又像是沉浸在了故事里。随着旱烟袋锅子火星的一亮一暗,故事也变得扑朔迷离起来。大多数是演义故事、戏曲故事之类。可惜我一点儿也不记得了,只觉得当时很有趣。特别是鬼故事,天黑了几个小伙伴手拉着手一起回家,总感觉后脊梁冒凉气,常常一路小跑,你逗她,他逗你,跑回家。第二天,还是忍不住去听。
那时,吃过午饭,睡个午觉,歇息一晌午,既消暑又养神,以便下午干活。家家户户都喜欢铺一张席子铺到地上午休,偶尔穿堂风一过,倍儿凉快。
趁大人们午休的空,我们便踩着被太阳晒得发烫的长满野草的羊肠路,穿过一人多高的玉米地,偷偷去河里捉螃蟹。村子北面有一条小河,水清澈见底,一面是石崖子,坐在石崖子上洗脚,甚是惬意。有时候,跑到树林里,坐在草地上,玩升级斗地主,自由自在、无拘无束,感觉整个世界都是属于我们的。
夏日,蝉声依旧,往事如烟。(陕钢汉钢轧钢厂 张媛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