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记忆最为深刻的就是父亲供我念书。上小学那会儿,只要父亲看见我在村头玩耍就会严厉呵斥地说“赶紧向会走!”话音未落我就撒腿飞奔到家。父亲平时说话很少,印象中给我说最多的话就是“好好学习”,其它的就什么也没有了。在我上初中的时候,有一次父亲发现我的练习试卷干干净净,已是晚上11点了他也要把我叫起来责问,而我依然在睡梦中迷迷糊糊、一言不发,脑海里丝毫没有学习的概念,依稀看见父亲的眼睛已经红了,声音也变得嘶哑,这是我第一次看见父亲流泪。高考结束、名落孙山,父亲对我只说了声“补习吧”。
补习是我最难熬的日子,因为那时家里经济十分困难,但是父亲从来都不会短下我上学的各种费用,在此期间父亲曾给我送过一次生活费,发现宿舍门后的烟头后转身就走,我赶紧跟了出去,父亲不说话却用颤抖的双手从怀里掏出了一张新版的一百元,当我接过那张百元大钞时感到无比的沉重,再也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放声大哭,这次是我的眼睛红了。
当我拿到商洛师范学院录取通知书的时候,父亲的脸上才微微露出了笑容。他把自己的一生无怨无悔地交给了土地,却硬生生的把我“逼”成了一名“大学生”,也把弟弟妹妹供的上了咸阳煤校而且走出了农村。在父亲心里只相信“唯有读书才能走出农村,宁愿牺牲自己也要我们姊妹三人过上幸福的生活。”写到此处我才品尝到父爱如山的滋味。
古语有云:“长子如父”。父亲为长子,共姊妹五个,因家里劳动力少,初中毕业就参加了集体劳动,为的是给家里多挣些公分,帮爷爷减轻负担。听父亲说“自己曾赶马车向韩城、西安等地送石头,带上干粮一走就是三四天。参加过三线建设,修过学校,建过水库……农活也干的有模有样。”当时虽然缺吃少穿,但父亲在二爸、姑姑上学的事情上也很热心,常常给与资助。到了80年代,就有了我,记忆中父亲曾经营过拖拉机、收割机,到方圆几十里的村子去挣钱,来养活一大家子人。后来,由于爷爷身体不好,嘱托父亲张罗二爸、三爸的婚事,还是以解决经济为根本。到了90年代,父亲就种起了果园,整天都在果园里忙活,施肥、大药、摘果,就连我的暑假也搭了进去干一些轻活。自2003年,苹果市场直线下降,为了供我姊妹三人上学,父亲毅然砍掉所有的果园,改行干起了泥水匠,最终,也将我们姊妹三人引上人生路。
自从我参加工作后家里的日子如芝麻开花节节攀高,父亲也从繁重的农务中逐渐走出来,每天骑车摩托车带上孙子散心,我也学着父亲的样子,尽心尽力做到父爱如山。(弥凡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