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的味道

2019/4/15 16:22:50 人评论 分类:矿山文学

    记得小时候在农村,由于父亲在外地工作,母亲忙完地里忙家里,一天都不得闲。但是无论多忙多累,只要我们回到家,总能吃到母亲做好的美味。 

    夏天的时候,茄子包子是母亲最爱做的。一来是自家地里种的,随便摘几个就够了,二来蒸多了可以多吃几顿。母亲蒸得茄子包子总少不了青辣子,那简直是绝配。每次母亲总是要用四五个茄子,把皮削掉(皮还要存下来吃的),茄子切成小丁,放在大脸盆里,再剁上一把青辣子,两根葱,拌上花椒面,泼上九成热的油,拌匀了,放着。等到开始包包子时再放盐,那样不太出水。这时开始揉面擀皮。母亲手快,总是三下五除二就擀好一堆包子皮。母亲包包子总是塞满了馅。包子皮放在手掌中,挖一勺茄子,五指微拢,形成半包围的样子,右手捏起包子皮,顺着边缘开始对捏,一边捏一边转动左手中的包子皮,三五下,包子皮和馅就拢成一个圆圆的包子样了。该收口时,只见母亲右手拇指、食指一转,就捏出了圆圆的小窝收住了口。你再看捏好的包子,头顶着一朵“喇叭花”,身穿一件“百褶裙”,一个个很是好看。捏好的包子要在太阳底下晒晒,等它们泛得鼓鼓的、涨涨的时上笼开始蒸。一般蒸个四十分钟就差不多了。刚出锅的包子热气腾腾。母亲一边看着我和哥哥姐姐狼吞虎咽的吃包子,一边喊着,慢点,慢点,小心烫啊。热乎乎的包子散发着野地新鲜的空气的味道,软嫩的茄子夹杂着丝丝葱香辛辣,咬一口,滚烫的汁水伴着油花流出来。那味道简直美极了。茄子皮就成了母亲的独享。她把茄子皮剁得碎碎的,加点粉条,包成长条状的包子,和圆包子区别开来。我们总说茄子皮有啥吃的,硬而且还干。可经过母亲灵巧的双手,茄子皮包子也成了我们争抢的对象,可惜因为皮有限,每次只能蒸四五个纯“皮”的包子。 

    有时,母亲忙着蒸馍顾不上做饭,就给我们蒸一盆面辣子。母亲做面辣子很简单。先是拨一大把蒜在盆里,再切点葱花,放一点干辣子面。油烧开了,哗的一下全泼进去,辣子面滋滋地冒着泡泡,搅一搅,再给盆里添上开水,水不能太满,离盆边两指的高度吧。然后把切好的豆腐、白菜,泡好的粉条依次放入,再撒入面粉,一边撒一边搅,干面粉裹着菜,慢慢变得稠了。这时,面辣子就搅拌好了。跟着馍馍一起上锅蒸。四十分钟后,面辣子出锅了。刚出锅的面辣子上面一层有水气,这时抓紧时间再搅几下,让那水汽充分吸收。辣子少的面辣子可以直接盛到碗里吃,不用泡馍。吃一口在嘴里,白菜散发着纯天然的丝丝甜味,豆腐嫩嫩地,微软绵辣,油泼过的辣子香,又浸透淡淡的蒜香……如果泡着馍吃,那更是美味之极。 

    到了冬天,没有啥菜,母亲便会提前腌制好很多芥菜,一般一个冬天要腌制一缸左右才够。冒着大雪放学回家,母亲把熬的稠稠的包谷糁,提前给我盛好,放在炉子上,上面压一块芥菜,我们进门时,包谷糁上面刚好结一层油黄的饭皮,滑溜溜的,就着芥菜的甜脆很好吃。火炉里烤好的黄黄的馍馍,掰开来,抹点油泼辣子和猪油,捏紧了,看着辣子油夹杂着猪油渗到虚软的馍里,馋的我迫不及待地先咬一口。 
母亲总是变着花样给我们做饭,仁蔊菜、灰灰菜、马齿菜、扫帚菜,在她手里变成美味的菜疙瘩、绿馍、滋卷、菜盒、菜饺子,白萝卜也被她凉调着吃、炒着吃、汇着红萝卜和豆腐炖着吃,插成细丝包饺子吃,搓成丸子炸着吃……母亲从没有因为劳累而减少做饭的乐趣,对她来说,在那个物资匮乏的年代让三个孩子吃好是她最大的乐趣。 

    母亲的味道是家的味道,是漂泊在外的游子永远牵挂的味道。 (蒲白实业公司赵萍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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