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生在农村,迁出原籍近30年了,但对在故乡的童年一直魂牵梦绕、痴痴不忘。小时候每到寒暑假,都要提前一段时间在父母跟前捞捞表现,以乞得回老家的资格。
随着时代的变迁,家乡的面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随着年龄的增长,回家乡的次数也越来越少。但心头总有一丝乡愁挥抹不掉、总有一种甜甜的惦念让我爱意丛生。
我在闲暇时,经常开车回老家闲逛,寻找童年的记忆和美好,但总是一次次失望而归。因为一切都变了,参差的农家小院变成了整齐划一的楼房小区,少了炊烟、少了喧闹。田野也不再福满生机、沟渠也没了轮廓,越是寻找,记忆越是模糊。
今天早晨,我在上班途中特意又绕道家乡,想看看初春的田野。在经过一个路口时,我认出了小戴叔叔,随即停车走到他跟前,我当时心里充满着一种说不出的激动。“小戴叔叔,你还认识我吗?”他做凝思状“你是?.....唉呀.....眼熟的咋想不起来了,你给我说你爸叫啥我就知道了”。我认真地观察了一下,他还是我记忆中的样子,个儿不高、很精神,只是头发稀疏了。
近20年没见过他了,真没想到能遇见他,当我报出我父亲的名字,他立即叫出了我的名字,我心头一股莫名的感动。“这么多年没见你过你了,走到大街上都认不出来,你父母亲可好?你结婚有孩子了吧?.......”一连串的问题,我也一连串的挨着回答。他握着我的手,逐渐的用力,好暖和、好热情,就像我5岁那年冬天发高烧,他替我妈抱着我,在寒风里站在供销社门口拦车送我去乡里卫生院,时不时的把我的手放在嘴边哈出的热气。我恭恭敬敬向已经快60岁的小戴叔叔敬上一支烟,与他聊着回忆与家常,直到我发动汽车准备赶去上班的那刻,小戴叔叔猛然间想起了他家有自己腌好的咸菜,叮咛我下次路过一定去拿些回家,切碎拌些胡麻香油,比城里的啥菜都下饭。
我一下子从记忆深处涌上了好多已经模糊的、已经遗忘的事情。我看见了我家的土坯房子和我的坐骑兼保镖大黄狗、看见了家门口钓鱼的水沟、看见了西瓜田里的瓜棚、看见了成片的庄稼、看见了串到谁家端起碗就吃的我;看见了夏天帮堂哥堂弟抓天牛、捋柳条、看见了在黄渠捞完鱼,一身泥的躺在草垛上睡觉、打滚的儿时伙伴、看见了村里傍晚的炊烟、看见了满村呼唤孩子回家吃饭的叔叔、婶婶.......
时隔这么多年,我仿佛又回到了八、九十年代的农村老家,一切都是那么亲切、那么温馨、那么美好......这就是我内心的魂牵梦绕、这就是我少小离家的乡愁、这就是我苦苦寻找的内心滋味。
故土最难离,故人最煽情。愿我记忆中的人一切安好、愿我美好的童年与甜蜜,永远记忆清晰、伴我左右。(作者 强彦武)